2022年，营销号突然开始折腾起了《荒野大镖客2》里的和尚
怪物马戏团 | 文
(资料图片)
谁才是《荒野大镖客2》中最出名的NPC？在游戏发售4年后，这个问题应该已经有了答案——悬崖上的僧侣。
如果你刷短视频或贴吧，那可能已经在今年见过这个僧侣的视频了。在游戏中，这是一位在悬崖边缘打坐的僧侣，玩家操控主角亚瑟走到他身旁时，会触发一些对话。亚瑟会调侃僧侣是否无聊，有没有集中注意力，还能为僧侣画一幅画。
其实早在游戏发售初期，玩家就注意到了这个特别的NPC，而不知是什么激起了营销号的注意力，让这个僧侣近期一次次出现在游戏相关的短视频里。
当你第一次看时，这些视频确实很有意思。
《纵欲与修行》
这位悬崖上的僧侣，是个玩家很容易错过的NPC，你有可能通关数次都没见过他。而这个NPC的独特之处在于，他很可能发了沉默之誓，所以不论你如何与他互动，他都会一声不吭。虽然当亚瑟初遇见他时，他明显被亚瑟接二连三的问题弄烦了。
此外，他也不会与主角对抗，假如你攻击他，或是在他身边开火，他就会沉默地起身，以极快的速度开溜。
唯一能让这个僧侣发出声音的情况，就是当亚瑟一脚把他踹下悬崖时。这时，僧侣会发出一阵听着甚至有点滑稽的惨叫，然后摔亡。有人说这是个很讽刺的设定：试想一下，他一生都在维护沉默之誓，却因为遇上了一个疯子，在死前一瞬间破了誓。
这名僧侣的沉默，让他成了很多玩家的实验体。人们想让他开口、激怒他，试图触发一些特殊对话——全世界玩家都在这么做。
于是，大家控制亚瑟朝他的头上吐痰、把美女NPC绑到僧侣身边，或是把最嘴碎的NPC送去和他站一起、用刷子拼命刷僧侣的光头、拉一辆马车去悬崖边撞他、引一匹美洲狮去偷袭高僧……
@暴躁滑稽兽
挖矿
种地
所有你能想到的操作，玩家们可能都试过了，有无数个亚瑟在这个过程中，因为功德太低，一个滑步摔下悬崖暴毙。而不论玩家怎么做，僧侣都只会逃跑、继续打坐，或是尖叫着摔下悬崖。
《荒野大镖客2》中一半的地狱笑话，可能都在这个僧侣身上。最地狱的是，当玩家把僧侣踢下悬崖后，亚瑟还能一本正经地掏出笔记本，为僧侣画上一副他曾坐在悬崖边的姿态的速写。
整个行为让人想起玛丽娜·阿布拉莫维奇著名的行为艺术：她将自己麻醉6小时，任人处置，而这6小时里，有人抽打她，有人割破她的皮肤，也有人为她献花。不过两件事的内核是不同的，《荒野大镖客2》的高僧之所以不断被羞辱，最大的原因应该和人性关系不大，更可能是，这游戏的NPC做得太好了。
之前我们
聊过一次关于游戏NPC行为的话题
，总结来说，就是如今大多数AAA级游戏都采用两种NPC模板：一种NPC有固定的行动范围，会做一些复杂的交互动作（比如一会儿洗衣服，一会儿去晒谷子），另一种则四处走来走去。这两种NPC结合起来，就让游戏世界显得生机勃勃。
但《荒野大镖客2》采用的是完全不同的逻辑，它其中的很多NPC，既会四处走动，又会一路做出复杂的交互动作，他们基本上就是独立的人。跟着他们走一天，你是真能看到一个人完整的生活的。
这些NPC精细到了什么地步呢？举一个例子，你大概就明白了。
在野外，你可能会无意间遇见一个手臂受伤的NPC骑马而来，向你呼救。大部分玩家要么选择对其见死不救，要么试图把他送去就医，但中途NPC就因失血过多死亡。
而假如你熟记路线，其实是可以在千钧一发时将他送到医生手里的。这时，游戏会特意让你跟着医生进入诊所里原本关着的房间，并让你看到一次西部拓荒时期的完整截肢手术，细到连医生操作时，在不同深度有不同用锯力度都能还原。
这还没完，随后几天，你还可能再碰到这人，他已经康复，却因为被控诉谋杀了一个女人而要被吊死。这时，你可以选择救他、看着他被吊死，也可以亲手处决他。
每种选择都能触发不同的对话和交互，比如当你救下他，他会告诉你他欠了你两笔债。如果你选择亲手处置他，他会破口大骂，不同的处置方式也有不同的反应，比如用枪瞄准他仅剩的那只手，他会挑衅地问你是否要把他的这只手也夺走。
而这仅仅是一个没什么存在感的NPC而已，没人知道他叫什么，有什么背景故事。R星在一个路人NPC身上，都藏了这么多隐藏剧情，难怪玩家们总是在试图发掘各种NPC背后的秘密。
这些尝试经常看着有点地狱，因为要找出各种可能发生的情况，玩家就得做出普通玩家不会做的龌龊举动，而《荒野大镖客2》常常能为玩家的这种另类“探索”提供奖励。
譬如，当你撞见一对父子在家中争吵时，你可以按照“正常思维”偷听他们的谈话，也可按照不正常的思维，干掉父子中的一人。这样，当你数日后重回此地时，会触发两种隐藏剧情，你会看到父亲一边酗酒，一边哭着自责不该那样叱骂儿子；或者，看到孤单读书的儿子被惊起，然后掏出匕首，大喊“这次我准备好了，狗东西！”，勇敢上前和你搏斗。
《荒野大镖客2》对NPC真实感的追求，可能真的超越了同期游戏一个时代。
所以，在游戏的核心玩家中，总有人孜孜不倦地“折腾”游戏中的NPC，以求发掘游戏里的全部内容。他们确实发现了很多玩家在游戏发售初期完全没料到的秘密，揭穿了骗倒大多数玩家的骗子，发掘出普通玩家可能一直擦肩而过，却从未注意到的隐藏连环凶杀案。
唯一的例外，可能就是这个悬崖上的僧侣了吧。不论玩家做什么，他总是默不作声，无声见证千万玩家的不同行为，有的友善，有的荒诞；他看似严肃庄重，却也在死前发出小丑般的叫喊，透出隐含生命哲理的黑色幽默，就像游戏里那些矛盾而肮脏的故事；他身上似乎没有任何秘密，又似乎藏了游戏里所有其他的秘密，就像一个终极谜题。于是无数玩家绞尽脑汁，想把答案榨出。
R星会不会是故意将这么一位神秘的僧侣，放在一个能让人以上帝视角俯视游戏地图的高峰上的呢？有可能吧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