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黄梦莹:羡慕那些拍甜宠剧的小花

距离《三生三世十里桃花》中的大反派“素锦”一角已经过去三年,黄梦莹再次被网友热烈讨论,是因为她在《演员请就位》舞台上的表演。

第一期,她搭档温峥嵘重演电影《梅兰芳》中的经典片段,面对气场极强的温峥嵘,黄梦莹以淡淡的电影式表演接住了对手的戏,获得导演评级A。第三期,她饰演《情深深雨濛濛》中的依萍,转身时不小心摔倒,但她没有丝毫的慌乱,反应及时,让摔跤的失误完美融合在剧情之中,连导师赵薇都没看出来这是意外。

在初次登上《演员请就位》舞台时,黄梦莹曾问了四位导演一个问题,她说,自己曾经面试角色时,被人说不是主角脸,所以演不了主角,她想知道,真的有主角脸和配角脸这种说法吗?

而她就真的不是主角脸吗?

休息了几个月

“一下子接不上戏了”

放在三年前,黄梦莹或许不会纠结于这个问题。

那年,《三生三世十里桃花》热播,她在其中饰演大反派“素锦”一角,因为阻碍了男女主角的感情,并处处刁难女主角,甚至逼得素素(杨幂饰)被夜华(赵又廷饰)挖出眼睛,产子之后跳诛仙台,从而招致观众讨厌,“素锦”一角也成了网友热议的十大令人讨厌的电视剧角色之一。

角色虽然讨人厌,但角色带来的热度让黄梦莹的事业上了一大台阶。

《三生三世十里桃花》像是一块敲门砖,拍完这部戏后,她连续接到好几个古装大IP剧,跟赵丽颖、林更新合作了《楚乔传》,拍完《楚乔传》,又马不停蹄地进了刘诗诗、陈伟霆主演的《醉玲珑》剧组。《三生三世十里桃花》播出后大火,很多人都认识了她,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她都不怎么需要试戏。

“那一两年,我基本上是无缝衔接,每天都在工作”,黄梦莹说。但这样的状态没有持续很久,黄梦莹突然给自己的事业按下了暂停键,“2018年初,我跟黎明大哥拍一个海外安全题材的《莫语者》,拍着拍着,我突然觉得自己不够用了,可能是因为每天重复同样的工作,又连轴转的原因,我感觉已经把自己掏空了。我就跟我的经纪人说,我想停一停,想充充电,她可能也感受到了我的疲惫,就说行。”

黄梦莹原先设想的是,也就停两三个月,感受一下生活,让自己放松放松,陪伴一下家人,但没想到一停,停了差不多半年,“谁知道一下就接不上戏了。”

她不明白问题出在了哪儿,自认为那段时间事业发展挺好的,观众也挺认可她演的素锦,为什么一下就接不到戏了呢?她问自己的经纪人:“为什么我才停了一下下,现实怎么就这么严峻?”

经纪人回她:“做演员就是要不停地刷存在感,现在的你没有像梁朝伟、张曼玉,或者章子怡那样的实力,可以长时间没有作品,大家依然记得你,依然高片酬等着你,你自己还没到那个份上,所以还需要不停地刷存在感,让大家认识你。”

经纪人的话虽然不中听,但黄梦莹知道,这就是娱乐圈,这就是艺人要面对的现实。

为了一个角色多次试戏

“我一定要演,我要开工”

现实可能比黄梦莹想象的还要严峻。

2014年到2017年,影视行业进入高速发展阶段,古装剧表现尤甚,投资从千万级别,纷纷迈入“亿”元俱乐部,一度达到5亿,大有上不封顶之势,行业一片欣欣向荣。但一切止于2018年初,知名演员税收事件成为导火索,影视行业进入严监管阶段:税收问题整顿、演员限酬、题材审核收紧、剧集长度受限等一系列监管或指导意见出现,行业进入了洗牌式调整。

税收风波背后,成百上千家影视公司注销,不少影视项目受影响,演员首当其冲。

黄梦莹没想到自己这一休息,突然就接不到戏了,“有点慌”。当经纪人说《逆流而上的你》让她去试戏时,她暗暗给自己鼓劲,“我一定要演,我要开工”。

为了“高蜜”这个角色,黄梦莹跟制片人见了三次,对方第一次见她,很怀疑:“你行吗?你不是演那种坏人吗?”黄梦莹努力为自己争取角色,说,“你让我试试,我觉得我是可以的。”

从接戏到手软、几乎不用试戏,到需要为一个角色不停试戏,黄梦莹坦言偶尔也会有心理落差,“会跟经纪人开玩笑,为什么每次都要试戏”,但更多的情绪是窃喜,“反正我有试戏的机会,我一定要证明我自己。”之后,她凭借自己的实力,拿下《逆流而上的你》中的“高蜜”,《重启之极海听雷》中的“哑女”等角色,扭转了一些业内人认为她只能演古装剧大反派的认知。

在影视寒冬、疫情的影响之下,很多人可能连试戏的机会都没有。黄梦莹身边这样的例子有很多:一个演员朋友,拍了两三部戏之后就消失了,转行去开了一个考前培训班。另一个演员朋友看到她上综艺,说:“梦莹你好好呀,还去参加综艺,你还有戏拍,我羡慕死你了,我现在都转行做短视频了。”她还有不少朋友,现在还闲在家里。

去年拒绝上演技类综艺

“今年好机会不能再错过了”

疫情的发生,让黄梦莹的事业第二次按下了暂停键。

疫情前,她一年平均可以拍两三部戏,但疫情之后,她大半年时间没有戏拍。原本计划过完年就进组,受疫情影响,项目都延期了,直到今年5月份她才开始工作。

没有焦虑感是假的,“不仅是在疫情期间,可能做演员这个职业,就会伴随这样一个问题,只是说疫情持续的时间长,让你的焦虑感被放大了。”黄梦莹坦言,“之前挺怕休息的,觉得不断地工作,比较有安全感,突然停下来,就会觉得这份安全感没有了。”

不同的是,经过上一次事业的“空窗期”之后,黄梦莹学会了看生活的“B面”,以前没戏拍,她会焦虑快30岁的年纪,会焦虑没有戏拍怎么办,如今她想的是如何利用这突然多出来的时间丰富自己,以更好的姿态来迎接开工,“疫情期我干了好多事,画画、弹琴、烘焙、和家人相处”,也多了一些思考。

去年《演员请就位》邀请她时,她当时“果断拒绝”,今年当工作人员再来问她时,她却“欣然答应”。

为什么呢?黄梦莹坦言“疫情期间停工太久了,自己也想了很多。”

去年同公司的张云龙、祝绪丹参加了《演员请就位》,两人虽然只演了一个剧目,但都说受益很多,“演员经常看不清自己,看不清问题,就没法去改,但导演有时候往往就一两句的点评,可以非常准确地指出你的问题。”更重要的是,这个节目给演员带来了很高的曝光度,“演员是一个需要高曝光的职业,如果你这一年没有戏播,那大家可能就不会认识到你,但这个综艺非常快速地播出了,大家就会看到你在这个舞台上的表现,而且这个节目热度很高,圈里的导演、制片人、圈外的观众,大家都会看。”

“我觉得这个好机会不能再错过了”,黄梦莹说。

节目播出后,不少朋友发信息给黄梦莹,夸赞她演得好,鼓励她不要在意别人说她不是主角脸的话,“有人给我发了很长的留言,好几段,我看得太感动了”,也有认识的制片人主动跟她聊天。

羡慕小花可以拍甜宠剧

“某一天属于大青衣的时代会到来”

影视行业复工后,横店迎来“开机潮”,黄梦莹虽然人不在横店,但也感受到了行业复苏的气息,“看新闻说,横店现在特别热闹,扎堆开机,身边也有很多朋友在那边拍戏,我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现象,让一部分演员回归正常的工作状态。”

不过,她也明显感觉到行业的一些变化,以前来找她的很多都是那种很长的古装剧,比如《三生三世十里桃花》《楚乔传》等等,今年复工后,她拍了一个电影,一个网剧,网剧是在网络平台上播放,短小精悍,“包括现在看到的一些本子,内容非常短,就觉得这个时代变了。”

对于这个改变,黄梦莹适应得挺快,“以前可能拍一场戏,一两遍就过了,但现在内容变得少了,留给每一场戏的时间就变多了,大家可以反复地说,我这个地方可以怎么调整,我怎么样可以更好。”

还有一个变化令黄梦莹感触很深——市面上甜宠剧盛行,但没人找她来拍,“可能大家对我的定义就是一个大青衣,很难将我跟甜宠剧联系在一起,我愿意尝试,但没有资方愿意找我拍。”她很羡慕那些拍甜宠剧的小花,有很多机会,但无奈只能接受现实,也许,“某一天属于大青衣的时代会到来。”

录制完《演员请就位》,让黄梦莹印象最深的是尔冬升导演的一句话,“演员要坚强”。

刚入行的时候,她有过不坚强的时候。有一次拍戏,剧本写得很模糊,临到现场,导演要求她跳进游泳池拍,但她因为小时候有过险些溺水的经历,很怕水,不会游泳,导演当场就发飙骂人,“那个时候我很玻璃心,哭着给我经纪人打电话,我说我坚持不了了,经纪人跟我说,你必须自己面对这个事情,解决这个问题。”后来经过沟通,那场戏以一种不那么危险的方式拍完,拍完后,她还跟导演成为了很好的朋友。

“人不可能以一个弱者的姿态,活得风生水起,做演员就得面对观众的评价,接收到的批评、质疑可能会比普通人多,这个时候特别容易不坚强,或者特别容易迷失自己,当时你会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,但当你选择了勇敢和坚强,会发现,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。”

入行八年,主动或被迫地经历了两次事业“暂停期”,黄梦莹鼓起勇气登上《演员请就位》的舞台面对观众后,她觉得自己变得更坚强了,也更坚定——何必在乎别人说她是否是主角脸的评判,成为好演员才是她的目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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